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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晚,觸碰到生命的一刻

又是一個沒勁的夜晚,內心總是像缺了一塊,很沒力又不斷地做著這一些無聊的事。這次決定看一套有深度的電影。選中了Dead Poets Society 故事的內容一直都很鼓舞,青春,走向美好。唯有一絲的隱憂潛伏。一直到其中一個重要角色因為家庭的逼迫而自殺,像是從童話故事轉進現實,這個轉折太撞擊。整個人陷入沉靜。心裡有一種難抒發的情感。

對啊,死亡是如此的貼近,也許一世又一世的輪迴,死了這麼多次,一期又一期對死的恐懼讓我們的阿賴耶識對死有如此敏感兼強烈。

對啊,死了這麼多次,就不能超越嗎?

一個人在晴朗的夜空下走著,仿佛只有在這裡散步才能帶來一點的舒緩。寒風迎面吹來反而有一種痛快的感覺,四周無人的安靜黑夜正好襯托現在的心境。黑暗不再可怕,因為心中的找不到光明更可怕。冷風不再寒冷,正好需要這種刺激讓心保持清醒。睡意早就被撞飛到雲霄。唯有逗留在走廊的環境適合我深思著一直尋找的答案。幸好沒有回寮房,不然平白錯過這一個因緣。

獨自一個人坐在門外的木凳心中的悲傷不斷的起伏,一度欲哭無淚。此刻心中非常需要佛法的流入,直覺告訴要我跪著向佛陀求法,馬上跪下,可是沒有像乞丐般可憐討佛陀施捨一點什麼。因為那是向外求法,不究竟。自然而然的開始沉澱,悲傷消失了,死亡放下了,剩下什麼?剩下冰冷的石灰地接觸膝蓋的觸覺,合掌當胸的觸覺,寒風洗臉的清涼,最後感覺呼吸像是從掌心進出,心裡清楚明了。妄念還是有,但會快回到當下。這時人是很平靜,甚至有一些滿足。心裡明白找到了,這就是生命。就在當下,就在舉手投足,就在呼吸間。

大家不要誤會,那不是開悟。只是跟生命擦肩而過,像是摸到一點點生命的相,而非實相。這好比,一個人每天喝水卻不知道那是水,忽然一天他意識到原來這是水,知道水是什麼模樣,什麼感覺,但其實水會蒸發成氣體,也能凝固成冰。無論是液體,氣體,固體都不過是水隨著環境需要而展現出來的外相,真正水的實相是什麼?

很多人在解釋佛說的生命在呼吸間是指生命無常(欲知原文請找四十二章經),那怕一時有進沒出就會死去。這說法固然沒有錯,但經過那一晚,它多了一個說法,我們可以在呼吸間可以感受到生命的存在。這是多麼美好。

今晚依然寒風習習,天空一樣是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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